老家,是我们村唯一的一家外姓
陈叔的大儿子也住在老家
曾当过几年村里的支书
二儿子在长庆油田工作
很少回来,陈叔的两个女儿
嫁在临近的村里,现在
都在城里过着打工生活
每次回老家,我都能见到陈叔
见到他,我就能知道村里新近发生的事情
最近一次回去,陈叔说
又有一个年龄不到五十岁外出打工的人
死了,他曾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还有一位刚刚六十出头的“婶”寻了短见
他还说,小儿子给他在城里买了房子
他也要去城里居住了,看来
陈叔的小儿子在外面混得不错
陈叔是农民,年轻时给村里开拖拉机
和其他社员一样挣工分分粮,那时
我还小,没少在他的驾驶室里坐过
责任制后,村里的拖拉机卖了
他开始在自己的责任田里耕作
现在的陈叔已经老了
满头的白发也稀稀疏疏
但他一直没有生活的压力
看起来还是那么健朗活泼,不久
他也要享受城里人的生活,只是
以后回到村里,再没有人能告诉我
村里新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注:
我曾两次写到过陈叔,一次是写陈叔年轻时的“荒唐”,一次写给他小女儿稍豆角黄瓜。前两次都是散文的形式,这一次,我想用诗的形式表达。其实,无论哪种形式,我只想见证,一个农民,是怎样从年轻走到老的。(以前写陈叔的两篇散文一篇是《陈叔》,一篇是《叔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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