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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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3月几首写亲情乡情的诗（修改稿）

2014-03-31 10:30:50| 分类：诗作原创 | 标签： |举报 |字号大中小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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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

那年秋天，父亲在打谷场收拾庄稼

我小学时的老师手捧一封信件

还未走进打谷场，就高声喊

你儿子的通知书，他被师范学校录取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变调

就像自己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当然

我是他所教学生第一个考出去的

他为我取得这样的成绩而激动

父亲接了通知书

脸上露出比我老师更灿烂的笑容

那年，我刚刚十六岁

那年秋天，我在师范学校上学

课堂上，老师正读我的作文

教室外传来急促的声音

某某某加急电报，父病危，速归

老师停止朗读，把我叫出门外

掏出二十元说，你快回去

我来不及收拾行李，急急赶往车站

一辆开往家乡方向的客车刚刚出站

车里挤满了人，我顾不得向司机解释

从车窗爬了进去

那年秋天

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割得我生疼生疼

那个伤疤，至今没有愈合

那年，我才十八岁

2014.1.12

远去的亲人

1

父亲离开很久了

连梦里也很少再进来

尽管如此，每到年关

我还是要想起他

想起那个给我生命的人

父亲是单薄的

单薄的像一张纸

风一来就把他刮走了

不知这张纸现在飘落何处

但他留给我们的却很厚实

2

爷爷是晚父亲十年离开的

父亲走的时候爷爷还很硬朗

父亲离开后

爷爷一天天变得孱弱起来

孱弱的连腰也直不起来

父亲走后，爷爷的腰

一天比一天弯的深

到他离开的时候

超过了九十度，我怀疑

爷爷是想让自己的头先入地

3

叔父生来一副掘脾气

掘得让所有的亲人都与他远离

他的刀子嘴常常刺伤别人

就连爷爷也不放过

爷爷去世时还说不想见到他

叔父不仅刺伤了爷爷

也刺伤了他所有的儿女

叔父去世时儿女们一个也不在身边

他一个人倒在院子里

谁也不知道他死于何时

2014.1.25

回老家的路

今天没事

回了一趟老家

回老家的路有好几条

每一条都不到一百公里

偏北

榆林—大河塔—马家滩—卢家铺

偏南

榆林—王家砭—上高寨—卢家铺

而我经常走的是

榆林—麻黄梁—安崖—卢家铺

回老家的路，无论哪一条

都七里八拐

左一个弯，右一个弯

比山路十八弯的弯还多

回老家的路

每拐一个弯

就会路过一个村庄

每个村庄都能看到一些

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回老家的路

拐着拐着

就拐进一个

永远也拐不出去地方

2014.2.2

老师

二十岁师范学校毕业

在家乡一个村里的小学

我当了一位老师

在这个村里当老师的三年

我喜欢上了这个村庄

村里的人也喜欢上了我

三年后，我到乡上的中学

当了十二年的语文老师

十二年里，我喜欢上了这个职业

我的学生也喜欢上了我

之后，我到学区和中心小学负责

一待又是十二年

这些年，我喜欢上了家乡

家乡的人也喜欢上了我

二零一二年秋

我离开工作了二十七年的家乡

不是我要离弃它

是家乡没有了上学的孩子

我老师的身份

从此彻底结束

2014.2.12

河

1

村子下面有条小河

小时候

夏天常常到那里戏水

冬天背着大人溜冰

那条河，水不大

但足够浇灌全村的菜园

有一年

村里来了杂耍团

演出结束，邻村一位看杂耍的大爷

带着孙子回家，刚从河里经过

忽然来了一股大水

把祖孙二人冲了去

2

村子前面有条大河

大河两岸有我们村几百亩水田

村里所有的水田

都靠它来浇灌

每到冬季

村里要在大河上架一坐木桥

架桥的人，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

扛着木头淌进夹着冰凌的河里

出来的时候，他们身上那条生命的根

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后

萎缩得没了任何形状

后来，这些架桥的男人们

大多不到六十就死亡

2014.2.23

母亲二首

【锻炼】

现在，母亲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每天早晚出去锻炼，母亲锻炼的地方

在小区北边政协大院门前，那里

有一块不足十米宽的狭长走廊

周围的中老年人，每天早晚

都集中在那个地方

早晨上班的时候

我每天要经过那里，每次经过

我都要在那里驻足

在长长的几排锻炼队伍中

我一眼就能认出我的母亲

她个子最矮，手脚的动作最为笨拙

当然，她可能也是队伍中

年龄最长的一个

【粗粮】

母亲随小弟去南京那年

检查出有糖尿病，医生告诉母亲

以后要多吃蔬菜、粗粮

少吃油腻和含糖食品

母亲记住了医生的话

天天吃和菜饭和窝窝头

其实，母亲多半辈子在农村

每天吃的都是粗粮

现在我们的生活好点了

能让母亲吃得起细粮和肉了

我们却只能看着母亲一个人吃她

吃了一辈子的和菜饭和窝窝头

2014.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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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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